在NBA，真像只掌握在数字分析达人的手里


作者：Bill Simmons


Live from MIT: Morey, Cuban, Oliver, Mike Zarren, Hollinger and Marc Stein



几个星期以前的一个周六，我去麻省理工参加了一个我称之为“2009年书呆子联谊会”的“斯隆体育分析研讨会”。数据分析届的天王巨星们：Dean Oliver, Aaron Schatz, John Hollinger 等悉数到场。与会人员分小组讨论着类似“数字分析在篮球界的前景如何？”以及“与漂亮MM打啵儿跟推算一个超酷的公式比起来，哪个更重要?”这样的问题。要问谁是其中最耀眼的明星？非我的好友、火箭队的总经理Daryl Morey莫属。那些到场的学生们就像狗仔队围着小甜甜布兰妮一样围着他。于是我给他起了个绰号来臭他—“书呆子版猫王”。虽然他自己后来并没有反驳我，还说这个名字起的很有趣，但是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有怨念的。。。

数据分析界的达人们就是这样：他们很会自嘲。是的，而且我也自认为是属于他们那个族群的。我可是曾经在我那1984款的苹果电脑上打了一个又一个赛季小联盟棒球游戏，并坚持用手写的方式来做比赛统计。我从1982年就开始玩fantasy baseball这个游戏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去官网查资料，游戏说明书都被我翻烂了。虽然我一直努力保持低调，不会把这些拿出去炫耀，可是相信我，我肚里真的有货。还记得吗？我可是那个做出了Hickory高中的冠军赛球员统计的人哦。但是，也正是因为我深爱着NBA，所以最近在篮球届中流行的数据“革命”带给我的，却是挫败感多于满足感。

在我的心里，篮球这项运动是一个主观性和客观性的完美结合体。数据就是这么多，就放在那里，关键还是要看我们如何去解释这些数据。以Jason Kidd为例，为什么他在这么一把年纪的时候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恐怖的三分手了呢？因为他再也不用像他在新泽西的时候那样把全队的进攻抗在自己身上、在24秒即将用完之际投出那些勉强的投篮，这就是为什么。在达拉斯，他要做的就是把球分配好然后等待机会准备投篮。。。我是说空位投篮。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可怜的Dwyane Wade，他投丢了70%的三分球，这也是他申请MVP的简历上唯一不光彩的地方。当然这要拜他那些不争气的队友所致，因为那些队友的平庸，他每晚都不得不投出一到两个那种24秒进攻即将用完、对方盖到脸上的超高难度投篮。

我听过一些NBA的球队会把这种“最后时刻被迫出手”的因素考虑到球员的真实命中率中。但是你认为他们会把这些方法跟其他球队分享吗？当然不会。这就是这场数据“革命”的硬伤所在：人们所能获得数据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当然，我们也有创造出一些不错的数据，比如“+/-值”、“空位投篮命中率”、“关键时刻的投篮/罚球命中率”等等，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外面那些庸俗的统计人员仍然把他们的主要兴趣放在了那些流行于大街小巷的方法上，像什么“win shares”值啊，或者拿几个球员来互相做比较之类的，就像他们在棒球界所做的那样。

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注意：篮球并不是棒球。棒球是一种“个人”的运动项目，队友对你的表现几乎无法构成影响（当他们能帮你搞到兴奋剂的时候除外）。棒球队员所有的天赋和能力都能够完全客观的被测量出来。我以前一直觉得Derek Jeter是个很棒的游击手，直到防守方面的统计告诉我其实他不是。相反的，我一直认为Wade Boggs作为一个一棒打者实在是太烂了，然而当看了他恐怖的上垒率统计以及考虑到投手投出的球数，我才发现他原来真的是一个顶级打者。然而，当有些人通过某种统计方法告诉我Marreese Speights在NBA的进攻效率上能排到第30，而我们敬爱的总统仅仅排在第284名的时候，鬼才会相信。

为什么那些数据分析的方法和成果会被NBA各个球队看的如此之重？那是因为那些结论和成果都是他们几百万美刀砸下去之后才得到的。Morey手下当然也养着一群数据男。在研讨会上，Hollinger开Morey玩笑说“你很幸运，因为联盟目前还没有给每个球队的数据分析人员设立一个工资帽。” Daryl Morey听了之后立刻尴尬的笑了，因为他知道Hollinger说的都是事实。

像其他“思想进步”型的总经理一样，Morey并不会把手上的评估方法当神拜，而相反的，他会把这看成为一个更大的分析过程中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怎样算出最佳的赢球方法？这种问题答案是涉及到多方面的，不可能简单来回答。目前，成功的篮球是综合了天赋、领导力、以及球员对自己角色的认知和执行力的一个复杂系统。

马刺过去两次夺冠的团队都是围绕着Tim Duncan-Manu Ginobili-Tony Parker为核心，并在周围配置了一些出色的角色球员。这些角色球员并不在乎自己的数据、很少犯错误、而且不会想着出风头争老大。是的，论实力，在2005-2007赛季期间，Carmelo Anthony要远强于Bruce Bowen，但是对于马刺来说Bowen更适合球队，因为球队并不缺得分手，缺的是一个能清楚认清自己角色的顶级防守人和气氛带动者。仅凭现在外界流行的数据统计是无法体现出Bowen对球队做出的贡献的。也许那些能够体现他价值的数据和统计方法其实是存在的，只是我们并不知道而已。

再看了Anderson Varejao用他的低位防守扼杀了快船之后，我曾经发过一封E-mail给Morey，询问他为什么市面上没有有一种叫做“stop”的数据来记录防守人成功阻止他的防守对象在一对一单打、低位强吃、或外线进攻时的得分的次数、问他是否有一种叫“superstop”的数据来统计防守的过程中对方出现非受迫失误的情况呢？Morey的回答是：“你认为我们为什么会找来Chuck Hayes？”

Morey的言下之意我很清楚：“Simmons,在这方面我们早就把你甩了几条街了，你想到的我们难道会没想过？”

看到了没？这些才是我想知道的！

我想要知道Wade在防守下强行出手的命中率，想了解Wade空位投篮和在时间快到的时候强行出手的命中率。我想知道LeBron为队友创造了多少空位的机会。请告诉我“真实助攻”（传球直接形成扣篮或者上篮机会）和“准助攻”（接球队员最终导致防守方犯规)方面的统计。我还想了解类似网球比赛里的那种“非受迫性失误”以及一个球员的“真实表现”（犯规数、破坏对方进攻次数、在球要出界时把球救回来的次数、把篮板点给队友的次数等一系列的综合统计）。还有“恩赛尔德”统计（后场直接长传到前场形成灌篮或者上篮的助攻）以及“拉塞尔”数（盖帽后直接让队友获得球权）。

你们猜谁的“拉塞尔”数会让球迷们大跌眼镜？Dwight Howard！！这哥们儿几乎每次都把球直接扇出界外。
恭喜，Dwight，你这样只不过是把球又还给了对手而已，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如果某些球队悄悄的收集着我上面说的那些数据并对其保密不告诉任何人，这难道不会郁闷到我们？如果我们能够有机会了解到这些有价值的数据，我们球迷在看球的时候就更加能够看的“明白”。而与此同时，其他的一些数据分析团体则继续沉迷在球员的互相比较以及像“修正+/-值”之类的根本无法被证明是客观的统计分析。Hey，“职业篮球研究协会”上的专家们。你们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们这些简单有用的数据，为什么总要说一些我们根本无法考证的虚无缥缈的数据呢？还是让我们先把这些“基础”的数据整明白了再来听你们的“高谈阔论”吧

有些人可能会对此不以为然。事实上，这恰恰是我所谓的“书呆子联谊会”的魅力所在。但是不管怎么说，在一件事上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篮球界的“数据革命”要比棒球界的困难的多。因为篮球不像棒球那样简单到掌握“每局被上垒率”和“上垒率 + 长打率”就可以了，也不会有那种像“超越替补选手价值”或者“球员经验性对比及最优化算法”那种让人一目了然并且容易被证明的统计。因此我们必须非常谨慎的对我们现在能够掌握的信息进行评估，然后才能用我们得到的评估结果去做进一步的分析。你不能指望NBA的球队们，他们只会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才会对外界公布那些数据。最好的例子就是当全世界都在批评小牛有关基德的那笔交易时，小牛的老板Mark Cuban立刻“很巧”的在自己的博客里公开了小牛队那个异常诡异的“球员表现公式”来证明基德那笔交易的合理性。

我需要那些被球队们收藏起来的数据，我知道他们有统计过。“真实助攻”、“拉塞尔”数、“stop”、“superstop”、“最后时刻的强行3分”以及球员们在各个区域内的的投篮命中率。事实上，我想要所有一切能用钱和人力统计得到的数据。NBA的球队是时候停止像冷战时候保护核武器资料那样去保护这些数据了。

“篮球这项运动是我们所有人都在参与的吗？”

在我向Morely讨要那些“秘密”数据之前，我首先问了他这个问题。他立刻笑了起来，他的表情就好像你在问Franck要他著名的RedHot沙司的配方一样（Franck的RedHot是美国一家著名的做各种酱料、沙司的公司）。换言之就是：“那是不可能的”。

明年我一定要再来参加这个“书呆子联谊会”，我要在我的胸前绑上一个录音器，然后用龙舌兰酒把Morey灌醉或者用我的激光打印机里冒出的烟把他熏晕。

这样一来，“书呆子版猫王”的那些秘密数据就都归我了

莫雷不愧是数据大湿啊！

当大家都沉迷在得分，篮板，助攻，PER，+/-这种表面数据时，莫雷早就开始研究和使用更为精确的数据分析方式
就像文中所说的，脑残布表现很脑残，但火箭就是能赢球，一定有一种方法能计算出脑残布的福将指数，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
或许哪天谁能创造个“绿叶值”、“麻痹对手值”、“造成忽略后杀伤值”、“通过脑残表现把对手从自信变成自恋值”“赛季报销影响力+/-值”
或许这个人就是。。。。幸村！

[ 本帖最后由 nickelback 于 2009-3-28 16:41 编辑 ]